“难怪你们这儿时间流速那么快。”玛雅恍然道。
“虽然每个界域时间流速不一样，但...我们那才半年，你们这就过去两个纪元。长生界的等级，理论上不比我的母宇宙低，两者相差不应该这么大。”
玛雅想了想，接着道：“我不确定诸天万界有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时间，就假定标准时间存在。
界域胚胎诞生自界缝，并从界缝中抽取我不理解的能量来自我发育。
发育程度就是宇宙的等级。
我猜测，同等级的宇宙，成长与死亡的时间应该相差不大——不是具体多少年的时间，而是‘诞生-成熟-衰亡’一个纪元的始末。
两个宇宙等级相同，即便一个宇宙过去几千亿年，另一个时间才过去几十万年，这都没什么。
关键是，它们如果同时出生，也该在差不多时间经历纪元大劫，也就是一个纪元结束。”
“当然，也许是我见识浅薄，诸天万界，无奇不有。”她又摊手自嘲道。
秦梦瑶明白了她的意思，叹道：“您的猜测很有道理，我也觉得长生界的时间流被故意提速了。
以上苍之地为参考标准，流速越快，单位时间内消化的劫气越多。
而发育过快，也是发育不良的一种。我们的世界可不就是发育不良？”
萧晨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最后他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问玛雅道：“祖师，界缝模湖了时间概念，您如何标定两个宇宙时间线的？”
“呵呵，这个嘛......”玛雅朝他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长，道：“我吃过一次时间攻击的亏，很惨，差点就窝窝囊囊地丢掉了小命。
后来，我觉醒了一种独特的时间技能——锚定母宇宙时间之河。
它虽无法攻击别人，也不能主动操控时间，但从此之后，除非有谁能强到可以改变我的母宇宙的时间线...否则，我几乎免疫时间类攻击。
可惜啊，这是我的天赋技能，源自血脉与灵魂。我也搞不清原理，不能传授给你们啦！”
“呃...师祖您真是天赋异禀，让徒孙羡慕不已啊！”萧晨尬笑道。
心中叹息一声，彻底绝了‘弑师’的念头，萧晨指着漩涡，郑重道：“祖师，这一次恐怕要麻烦您一次了......”
巴拉巴拉，萧晨将之前他们制定的三个计划讲了一遍。
计划1，将长生界从这片界缝割离，彻底摆脱上苍之地。
计划2，修补连接上苍之地的破口，补完长生界宇宙法则。
计划3，放弃长生界，在其他地方创造一个新世界（能容纳11维，并有晋升12维的机会），大家都搬过去。
最后，萧晨说道：“那颗神树生长了近八十万年，果子已不能再成熟了，吃下它，您大概可以晋升十维。祖师，您觉得三个计划哪个更容易办到？”
听到晋升十维，玛雅依旧面色平静。
认真思考了片刻，她说道：“萧晨，你的计划很不错，几乎为我的血继网罗量身定做的，可惜有点想当然。
因为我实力不够。
长生界即便发育不全，也是十二维的宇宙，没有11维巅峰的实力，三个计划我一个也执行不了。”
萧晨与秦梦瑶默然，三个计划当然是为‘创世法则’量身定做的。
几十位仙帝用了几万年制定的计划，也足够完美。
但计划的执行人压根不是玛祖师，而是‘不孝徒孙’萧晨。
“那...您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什么都不做，按照时间比，都不用等您完成界域之渡，长生界就在烈度越来越高的浩劫中彻底湮灭，成为界海里的一朵水花。”秦梦瑶心情沉重道。
玛雅面色纠结，即便徒子徒孙中99.9%的人，都是‘除师卫道’的逆徒，但......
你捐款救了100个人，99个人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会不会从此就不再做好事了呢？
不会。
因为你捐款时，压根没想过要获得被救助者的回报。
更何况，玛雅也不想那剩下的0.1%的孝顺徒弟没个好结局。
所以，玛雅真心打算帮萧晨，只是她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除非，她主动将道果让给萧晨，让他将六道创世之力提升到11维巅峰？
有些人勉强湖口，便将‘多余’的钱捐出去做好事，他们是圣徒，活该上天堂的家伙。
有些人等到小康有余，便满足了，他们开始认真规划资产，将每年的盈余捐给需要的人。
他们是好人，社会上类似的人越多，世界便越美好。
有些人小富即安，他们开始有更高的追求，比如，帮助别人。
他们是合格的人，是他们让人间与地狱有了区别。
还有些人......好吧，那些不算人的人，就没必要说了，反正玛雅不会是那种人。
嗯，玛雅介于好人与普通人之间，她不会牺牲自己拯救长生界。
“只第二个计划有实现的可能。”
玛雅踟蹰道：“我有个想法吗，先部分修补长生界，让时间流速变慢。首先，流入长生界的劫气会减少，其次，可以等我完成试炼，甚至晋升11维，12维。”
萧晨无奈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他就调转飞舟，准备离开漩涡。
“等一等。”玛雅赶忙叫住他，说道：“我打算在这推演功法。”
萧晨皱眉，提议道：“这里很特殊？至少先回去吃掉那枚神果吧？”
玛雅摇头笑道：“我还是不回去了，你将果子拿过来吧。”
“为什么？”秦梦瑶不解道。
玛雅望着身下深渊一般的漩涡，幽幽道：“这次离开了，下次我未必还能进入界海。”
“您......”萧晨惊骇。
很快，他似有所悟，平复心情，点头说道：“好。”
木舟分离出一块滑板大小的木片，萧晨踩着‘小木舟’离开了，玛雅则坐在船头开始种树。
一枚4.0原始版本的种子从系统中抽取，先进化到8.0，接着，随手将其丢入海中。
“嗤嗤嗤——唧！”
种子发芽生长成一团海藻，指甲盖大小，叶子细若牛毛。
坚持不到三分钟，海藻开始一点点枯萎，化为灰尽，最后连灰尽也消失不见，只留存在波频被玛雅捕捉。
玛雅眯眼，对比这组存在波频与标准8.0的区别，然后选择出变异新‘基因’。
又一颗种子，这次它加载了第一颗种子进化出的新基因。
第二颗种子多坚持了半分钟，生长出的海藻也大了一圈，接着便与第一颗一样，化为虚无。
只有存在波频，在消亡的最后一刻，被存在之乡记录在桉。
分析，筛选适应界海的新基因，加载第三颗种子上......
如此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
秦梦瑶一言不发，就站在一边看着，玛雅的行为她似懂非懂。
她看出玛雅在培育神树种子，但玛雅的手段她完全不了解。
嗯，秦梦瑶知道吃果子会诞生一只奇异的眼睛，却不晓得玛雅的存在之乡的秘密。
当然，就和不是所有宇智波都诞生‘月读’技能一样，存在之乡是玛雅的专属技能，其他人吃再多果子也学不来。
界海里过了半个月，萧晨右手托着一个脸盆大小的红木盒子，脚下踩着木板，风驰电掣从远方飞来。
“天呐，这是什么东西？界海中竟有海草？”
萧晨眼神很好，刚落在飞舟上，便注意到漆黑海水下人头大小的一团绿色海藻。
嗯，半个月过去，这棵神树已经能坚持半小时，玛雅与秦梦瑶便没再一直盯着它看，而是坐在船头聊天。
秦梦瑶见识到玛雅培育神树的手段，心中不由再次升起初见时的敬畏之情...当然，远不如当时那般强烈了。
想起玛雅之前的打算——创立新功法，秦梦瑶便心中一动，开始与祖师交流改版后的《新天使经》、《新天仙诀》。
功法即是大道的投影，修炼功法就是努力向那条大道靠近。
为了避免长生界的法则被‘外人’获取，没人送过玛雅仙王以上的功法。
包括慈航静斋。
来到长生界这些天，有很多人拿低级功法向玛祖师请教——与诸葛唯我一样，他们希望从玛雅那获取静斋两部经书的秘密。
却从未有静斋弟子向玛雅透露两部功法的后续改进情况，哪怕玛雅是祖师，哪怕后续改进并不完美。
直到这时，秦梦瑶才将经书中仙王和仙帝部分告诉玛雅。
既然弑师计划失败，她也不担心长生界法则被外人掌控了。
这会儿，她竟期待玛祖师神威依旧，帮忙将静斋根本功法升级一番。
这...不得不说，真实的生活就是这么无奈，这么充满讽刺性。
“祖师，神树种子太bug了吧？适应性、进化潜力，竟如此强大？”听过秦梦瑶解释，萧晨惊骇道。
“呵呵，神树种子本身并不强，真正强大的，是我的手段。
别说神树，即便给我一粒狗尾巴草种子，10万年内，我也能让它在界海生存。”玛雅神色自傲道。
玛雅没吹牛，她培育神树种子，并非为了‘宇宙最强植物’的噱头，而是更强的生存力有助于种子抗衡更强的魔神和天道意识。
而狗尾巴草即便能在界海生存，它除了编织‘诸天万界最强草鞋’还能做什么？
“什么手段？祖师，你能不能教我？即便只能种狗尾巴草也行啊！”萧晨笑嘻嘻道。
“你可以在一边观察，能不能学会就看你自己了。”玛雅说着，又丢了一颗种子到海里。
萧晨不再说话，集中精神，不放过玛雅一个动作。
可惜玛雅压根没啥动作，扔下种子，她就与打开盒子，查看那枚长了几十万年的神果。
金丝绢布包裹着一颗火龙果大紫色果子，没有霞光万丈，没有清香满鼻。
看着很普通，触碰表皮却能感受到汹涌能量的一件奇异神物。
没有迟疑，局部倍化术，吧唧一口，在两徒孙呆若木鸡的表情中，大头玛雅生吞了果子。
“嗝，好饱！”
感受着肚子里浑厚的法则与能量，玛雅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此时，她全身神光灿灿，头顶升起一团七彩云团，云团变幻不定，一会儿是牛马奔走与草原，一会儿高山孤寂耸立，一会儿波涛汹涌的大海，一会儿金色大日......
渐渐的，幻化的景象越来越宏大，星球，地月卫星系统，太阳系，银河系，大河系，黑洞，宇宙，虚空领域......
“波！”
那颗宇宙在膨胀到11维前，一下子炸成一团深蓝色光点，光点洒落飞舟，分外漂亮。
秦梦瑶忍不住伸开手，想去接住那些萤火虫般的光点。
“额——”
光点落入手心便消失不见，秦梦瑶却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就在刹那间，悲哀，绝望，枯寂，死亡等海量负面情绪冲入她的脑海。
那种感觉非常熟悉，凡是踏入界海者，意识都会受到海水中诡异能量侵蚀，让人发疯，逼人堕落。
“那不是幻影，是真正的世界？”秦梦瑶瞪大双眼看着玛雅，心中满是震惊。
“血继网罗，六道创世之力，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创世法则。我用自己的一枚闪子打造了一个宇宙，很可惜，那枚宇宙在晋级11维时失败了。与界海无数世界一样，它成为这里的一滴海水。”
玛雅神色澹澹，好似那不是创造宇宙，而是搓了一个泥巴丸子。
她也不是装逼。
六道仙人都能创造小位面，她现在比六道仙人高多少等级了？
更重要的是，她有六道创世之力的根源——查克拉道果。
“我也能创造小位面，事实上如今的长生界便是我造出来的。但......唉！”
萧晨叹口气，苦笑道：“49位仙帝组成大阵为我助力，以旧天道为模板，耗费3000年之久才......”
玛雅打断他道：“萧晨，你这是内行人说外行话，我们两人的道完全不一样，你用自己的短处与我长处比。就算境界不如你，你也比不过我。”
“呃......”萧晨默然。
吃下那颗长了几十万年的果子，玛雅一步登天，从九维来到十维初级。
嗯，神树种子等级有点低，8.0维的种子，极限情况下才结出十维都勉强的神果。
不过无论如何，玛雅成功踏入第二境。
放在漫威宇宙，她应该也算一方巨头了。
“师祖，您这不是分身吗？不会出问题？”萧晨目光一闪，又问道。
“是法则分身。如何我活着回归本体，自然不会出问题，如果这具分身半途夭折...呵呵呵。”
玛雅笑眯眯问道：“你觉得我会心疼吗？”
“难道您还在其它世界种了神树？”秦梦瑶咬唇道。
——玛祖师平生说了无数谎言，可下面这个大话讲出去后，对面两个仙帝徒孙将敬她如神，彻底成为孝子贤孙......
“冬冬冬！”
玛祖师悠然洒脱地敲了敲木舟的船帮子，问道：“知道飞舟是什么打造的吗？”
“神树树干。”秦梦瑶道。
“是一棵树？”玛雅又问。
萧晨凝眉道：“似乎...很多细小枝干编织而成，难道那些枝干并非源自同一棵树？”
“每一根树枝，就是一棵树。”玛雅澹笑道。
“那不是几万棵神树？！”秦梦瑶骇然。
“难道...几万个神果?”萧晨面色苍白，不可置信呢喃着。
“哎，别激动，我可没吃几万颗神果。”
两人刚松一口气，玛雅又接着道：“几万个果子是诱饵，我全投放到界缝中，它们会四处流浪，进入几万个新界域。
只要有人吃了我的果子...嘿嘿嘿，我就有了他们宇宙的坐标，然后嘛......”
玛祖师嬉笑着地对两个徒孙使了个‘你懂的’眼神，道：“就像现在这样。”
萧晨和秦梦瑶心神俱震，再也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骚操作，而且手笔如此之大......
几万个果子吃下去......天呐，玛祖师要逆天啦！
“如尔等所见，我正在培养更高级的神树种子。种在长生界的神树其实有点不合格，才八维，只能结九维的果子。
能长成十维初级，还是你们几十万年悉心照顾的结果。
如今若能培养出九维，甚至十维的种子，那便能结出11维的果子。
几万个世界，几万个11维的果子。呵呵，还是来自不同界域的果子......
你们的师祖，我，才是诸天万界最具有超脱潜力的人啊！
上苍之地？
哼，上苍之地算个屁！
徒孙放心，先熬过这段苦日子，等我完成累积，带领你们反攻上苍之地。”
这是吹牛！
诸天万界位面众多，这没错，玛雅有几万个坐标，也没错。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只有一个坐标落入新宇宙，其它的也不知会漂流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亿年。
其次，要培育十一维的果子，起码要是十二维的宇宙。
诸天万界哪里有那么多高等级宇宙？
按照金字塔模型，最底层的五维宇宙最多，还有六维、七维、八维......
最后才是十二维。
至于十三维......
十二维的强者在超脱进入十三维时，会带着十二维的母宇宙一起超脱。
嗯，诸天万界压根没有十三维宇宙。
玛雅在讲大话，萧晨与秦梦瑶却信以为真，顷刻间，他们的念头变了。
他们在谴责......
深深的、真诚的谴责......
自我谴责：为何如此目光短浅？区区长生界算什么，跟着玛祖师吃肉不好吗？
好吧，他们都是天之骄子，不会那么容易被忽悠。
没多久，两人便醒过神来：如果这么容易就超脱了，人家上苍之地如此大手笔地打造界海，岂不成了笑话？
神树与神果肯定有限制。
神树的本质是“吞噬大道+查克拉大道”，两种大道融合成的大道级‘血继限界’——神树。
血继限界虽强，却不能无敌。
宇宙间，太多高等级大道比它们更强大、更普适。
在一个没有元气的真·末法世界，你神树能发芽？
比如萧晨，他就掌握力量、杀戮、精气等七八条高等级大道。
即便如此，萧晨看玛祖师的眼神也彻底变了，之前深深隐藏的轻蔑彻底消失。
他真正开始将玛祖师当成祖师，也开始试着成为...嗯，至少让玛祖师以为他是个孝子贤孙。
培育神树种子的时候，萧晨也加入玛雅与秦梦瑶的功法研讨会。
作为位面之子，萧晨几乎掌握长生界八成以上的远古秘典。现在，它们一点点成为玛祖师的晋升资粮与收藏品。
“师祖，你何时开始创法？”
三百年后，彻底被掏空了的萧晨，忍不住了。
这三百年来，玛祖师以‘炉养百经，熔道为一’的借口，向两个徒孙询问功法，探讨仙帝的道与理，自个儿却一点干货也没拿出来。
要不是玛祖师装逼装得太牛逼，两个徒孙说不得就重拾‘灭师卫道’的计划。
“莫急，莫慌！你要搞清楚，我可是一心二用，一边培育神树，一边解析你们的道法。
你们想想，你们是仙帝，几十万年的积累，普通人——即便他是仙帝，能在三百年内全部理解透彻？
我不仅要跨越大境界去分析透彻它们，还要创造完美的功法...除了我，谁能办到？”玛祖师老神在在道。
她‘老人家’也不全是忽悠，没有‘月读学习机’的一瞬万年，100个仙帝加起来也别想如她这般‘天赋异禀’。
“可是，您至少要创造一点，给我们些希望吧！”萧晨无奈道。
他本来还分出一部分心神观察玛雅动作，想学习玛祖师的‘植物培育’神技，可看了几百年...她就不停抛种子，完全看不出半点奥秘。
“晨儿，我的创法过程，与你们不一样。”玛祖师依旧稳坐泰山，不急不缓。
“怎么不一样？”
“我...咦，它开始结果子了，神树种子培育成功！”玛祖师突然跳起，爬在船舷边，拍巴掌笑道。
就见漆黑海水中，有一片十公顷面积的死绿色海藻，海藻细长偏平的叶子，好似毒蛇一般，在海水中游弋舞动。
而此时，海藻中心褐色花包打开，竟长出一颗拇指大的黑色果子。
神树种子培育完成的标志便是结出果子。
没理会身边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玛雅伸手一招，一根蛇尾一般的海草‘哗啦啦’跃出海面，缠上右手食指。
看着像蛇，其实非常薄，薄如蝉翼。
拇指指甲用力按压，‘嗤！’
能在界海生存的‘神草’没任何阻力，断成两截。
玛雅按压断口，从中挤出一小滴灰绿色液体，低到两个徒孙身前，嘿笑道：“我敢说，这是你们见过最毒的毒物。”
“好浓郁的衰败之气！”萧晨惊叹道。
“是劫气！神树竟然能吸收劫气？！”秦梦瑶惊喜交加道。
萧晨面色严肃，摇头道：“是劫后之气，而非劫气。没有从天地大劫中挺过来的位面，它们死亡坠入界海后，未尽劫气与衰亡之力融合的奇异气息。
我们进入界海后，就会被这种劫后之气侵蚀神志...没想到神树连那玩意儿都能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