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
乔白眼中喜色一闪而过，回头看了看，忽然皱眉道：“你在哪儿呢？”
“我在这儿！小白，你低头。”
低头？
乔白垂下脑袋，瞪着眼睛四处仔细看了看。
半响揉揉眼角吐槽：“没看见，难道是我瞎了？”
“……你没瞎，是我黑了。”楚墨的语气带着几分生无可恋，“这样，你把手心放低摊开，我跳到你的手心上，你就能看见我了。”
乔白将信将疑地照做。
忽然，察觉掌心有轻微的重量触感。
仔细看去，只见一个拳头大小圆圆的煤球样阴影落在他掌心。
看模样，还有点像前世千与千寻里的灰尘精灵。
“你是楚墨？”乔白噗地笑了，“你怎么变这样了？”
说罢，戳了戳煤球细细的小胳膊小腿儿，没忍住狂笑起来。
“别皮了，还不快走！我马上要撑不住了！”楚墨跳起来敲了他一个爆栗，气呼呼道。
说罢，只见那方原本平静许久的阴影黑茧忽然剧烈波动起来。
随着阴影再次开始活动，那血雾的扩散竟得到了些许遏制。
一黑一红，双方像在较着劲儿似的争抢领地，又同时相互制衡。
这样的制衡，让此地人群得到了四散逃开的时间。
伤亡逐渐减少，最后，一黑一红竟渐渐仿佛一个磨盘般旋转起来，各据一方，成了个天然的八卦图桉。
随着八卦图桉的成形，这漫天的血雾和流动的阴影扩散终于得到了彻底遏制。
地下迷窟的某个地方，在后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为了一个生机绝境。
“呼！”
烈日暖阳下，某处土坡突然“砰”地炸开。
乔白爬出来，阳光下懒懒一躺，大大松了口气。
“这回安全了吧？”乔白看向手边的小煤球，笑道。
“嗯，我察觉到，能量波动已经平静了。”煤球发出楚墨的声音，双手抱胸凝重点头。
说是胸，其实就是小煤球圆滚滚的肚子。
换成一个青春期美少女做这样的动作，那是御姐啊大老啊女神啊。
换成颗球就……
乔白默默转过头，他觉得自己憋笑憋得实在太辛苦了。
“……”楚墨无语地盯着乔白动作，“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没有。”
“你绝对笑了。”
“真的……没有吧？”
楚墨无语望天，继续道：“跟你说正事呢。”
她清了清嗓，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也不是很好奇。”
“……”楚墨咬牙切齿狠狠笑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那就……好奇吧。”乔白苦笑叹了口气。
他其实明白这背后一定会牵扯到那血雾和黑茧的秘密。
原本穿越到这个末日世界，并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主义情怀，只是想要苟得久一点而已。
前世只是个本本分分的码农，早就过了中二年纪，哪儿能想到这麻烦的事儿一件接一件找上自己。
唉，想要当个划水混的普通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或许这就是天选之子的悲哀吧。”乔白惆怅道。
“你说什么？”清了清嗓正准备开讲的楚墨听见，转头好奇问道，“什么天选之子？”
乔白见她认真的语气，想了想，也一脸真诚道：“天选之子，就是指被上天选中派来救世的人。其实，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神之子。”
“真的？！”楚墨震惊地跳起来！
两只细细的小黑线胳膊抱住他的一根手指摇了摇，又激动又兴奋问道：“你真的见过神吗？你真的是神之子？天啊！那你能不能让神给我签个名？！”
“咳咳咳——”乔白刚刚正在喝水，看见楚墨反应，一口水呛到咳嗽不停。
随后，拍了拍胸脯道：“不会吧，这你也能信？”
“啊？是骗我的吗？”楚墨失望道。
但只失望了一秒，又立马振作道：“那就继续吧，我刚刚要说什么来着？哦，说到那片暗影，其实，那才是我的真身所化。”
她一脸平静地抛出一个爆炸新闻。
“你的真身是那片弥漫在地下迷窟的暗影？”乔白皱眉将小煤球捏起来，放在眼前晃了晃，“那这是什么？”
“别晃，咳咳，要吐了，我晕车。”
楚墨挣扎了下，跳到乔白的膝盖上，打了下他的膝盖，怒道：“这也是我！”
不痛不痒。
“哦？”乔白好笑地看着她。
“那群贼老鼠不是算计我嘛。”楚墨抱胸叹道，“我当然是殊死搏斗啦，刚好在临界点突破到五阶，本来都要赢了。谁知道鼠王还藏了一招，就是那个血池。”
“那是什么？”
“据我猜测，应该是某只不知名的强大生物留下的能量。”楚墨一屁股坐在乔白膝头，郑重道，“说不定是什么邪神呢。”
“原来你是真信这些鬼神啊。”
“因为，我突破到五阶，越发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个全是黑暗死寂的世界。”楚墨这回没有在乎乔白的调侃，认真解释道。
“我怀疑，鼠王是吸收那个血池的力量，才成为鼠王的。”楚墨想了想，道，“他当时那种状态就挺像要把自己献祭给邪神一样。”
乔白听完，笑着调侃道：“邪神的力量都能跟你打成平手，那你岂不是更厉害？”
谁料，楚墨却情绪低落地垂下头，闷闷道：“我觉得，我是不是无意中也招惹到了某种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存在，所以……”
“我当时突破五阶，状态并不稳定，为了对抗那血池，整个身体都被暗影给吞噬了。”
以往她施展异能，全在自我掌控之中。
但昨夜，或许是某种能量使用过头，超出了她当下所能控制使用的极限，导致她自身被反噬。
异能突破到五阶，她仿佛突然打通了某个接口似的。
以至于一失控，那个接口另一端的某些力量，竟仿佛流水般倾泻而出，瞬间将她的理智和掌控冲垮。
若非楚墨当机立断，壁虎断尾般将自己绝大部分意识留在了这个拳头大小的阴影球中，恐怕这会儿，已经彻底沦落到那阴影世界里，生死不知了。
“这么看来，异能也不全然是好事。”乔白还是第一次听说被异能反噬自身的故事，不由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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