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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由爱生恨(求银票)

委屈、悔恨、愤怒的泪水,在海兰珠美丽的眼眶里不住打转,过了许久,她方才梗着喉头说道:“我对多尔衮,足可谓是一片真心,情深意重,即便他毫无情意,将我拒绝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屡次利用我的痴情来帮助他的心上人?为何还要如此狠心地置我于死地?为何!为何!”

杨嗣昌劝道:“小姐请勿伤心过度,如此负心薄幸之人,实在不值得小姐为其忧伤难过。”

海兰珠啜泣着擦干了泪水,待情绪平复后,缓缓道:“陆天行派大人前来,自然不会是只为了帮海兰珠认清负心之人,你们到底有何图谋,还请直言相告吧。”

杨嗣昌却不回答,而是看着海兰珠的双眸问道:“在下只想知道,小姐如今恨不恨多尔衮?”

海兰珠柔美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起来,银牙紧咬道:“恨,自然是恨!”

杨嗣昌点了点头,又问道:“好,既然如此,小姐想不想报复他?”

海兰珠的目光又变得黯淡起来,幽幽叹了口气,道:“他是后金的固山贝子,即便是我阿布,甚至奥巴首领,也不敢轻易得罪他,我一个稚弱女子,还能有甚么法子?”

杨嗣昌道:“陆大人却有法子帮小姐。”

海兰珠蹙眉问道:“甚么法子?”

杨嗣昌遂上前一步,将陆天行的计划对其附耳悄声说了。

海兰珠听后又惊又喜,但思量再三后,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这法子虽能助我报仇,但我却万万不能答应。”

杨嗣昌问道:“为何不可?莫非小姐还是对那多尔衮狠不下心来?”

海兰珠恨恨道:“他对我如此薄情,我恨不得立时杀之而后快!”说到这里,海兰珠叹了口气,又道:“只是我不能为了个人恩怨,而害了全族老少的性命。”

杨嗣昌心中一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小姐此言何意?”

海兰珠叹道:“大明与我科尔沁部本无利益冲突,更无任何仇怨可言,后金与别国作战时,也总是拿我科尔沁勇士作为先锋,战后却将所得的一少部分赐予科尔沁部。然而,尽管如此,科尔沁部却仍是同后金结盟,与大明为敌,正是因为科尔沁人需要寻求后金的庇护。林丹汗即汗位后,便志在一统草原,科尔沁部实力弱小,若没有了后金的保护,必将会被林丹汗所吞并。因此,即便陆……陆大人的计划可以助我复仇,小女子却也不能遵从,还请大人见谅。”说着站起身来,对杨嗣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不料杨嗣昌非但不起身回礼,反而极是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实是无礼至极。

海兰珠心下微怒,但仍是恭敬地问道:“不知大人因何发笑?”

杨嗣昌笑容一敛,冷冷道:“我笑小姐虽然聪明伶俐,却终究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见识实是太过浅薄。”

见对方越是无礼,海兰珠越是不敢轻举妄动,欠身道:“还请大人为小女子指点迷津。”

杨嗣昌侃侃而谈道:“如果皇太极是虎,那么林丹汗便是狼,大明岂有杀虎而纵狼的道理?”

海兰珠究竟冰雪聪明,听到这里便已明其意,却还是迟疑道:“只是,察哈尔部是大明的盟友,这些年来他们可确是为大明出了不少气力……”

杨嗣昌摆了摆手,笑道:“世上本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恶,若大明不再给察哈尔部他们所需要的银两、布匹和铁器,他们是否还会再为大明出力?因此,盟友,不过是因为大家都有对方所需要的利益罢了。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大明最大的敌人是后金,我们自然需要尽可能的联合各方势力来与之对抗;可一旦后金被赶出沈阳、辽阳,甚至为大明所灭,大明最大的威胁便是想统一草原,恢复成吉思汗霸业的林丹汗了,到那时,大明最为理想的盟友便是科尔沁部。”

海兰珠恍然道:“我明白了,后金败亡后,大明绝不会坐视科尔沁部被林丹汗所吞并,因为大明需要我们来牵制林丹汗,只要草原战乱不断,四分五裂,大明自然就可以高枕无忧。”

杨嗣昌颔首笑道:“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海兰珠微微一笑,问道:“若有一天,科尔沁部当真得以壮大,成为草原最强的势力,大明就又会转头去扶持他人来对付我们,这便是你们陆大人的制衡之策吧?”

杨嗣昌拊掌赞道:“海兰珠小姐果然聪慧无比。”

海兰珠颔首道:“好,既然如此,我就遵从大人所言,依计行事便了。”

温暖如春的房间内,香烟袅袅,游秀妍端坐在椅上,兴致勃勃地听着陆天行讲述笔架山一役,听到精彩处,正欲叫好,管家却匆匆忙忙地进来禀报道:“老爷,宫里传旨的公公到了。”

两人相视一笑,陆天行走上前去拉住了游秀妍的手,温言道:“随我一起去接旨吧。”

到得大厅,陆天行见了前来传旨那人,不由一怔,想不到来人竟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

双方见礼已必,曹化淳取出一道圣旨,道:“游秀妍,接旨!”待厅中众人跪下后,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者敦睦九族,协和万邦,厚人伦于国风,考归妹于易象。皇妹秀妍,忠良之后,柔嘉居质,婉嫕有仪。动遵图史之规,步中珩璜之节。六珈备物,百两有期。爰稽妫汭之封,用锡鲁元之号,启疆析木,叶咏秾华。勉膺汤邑之封,无忘公言之训,可封长寿公主,诏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崇祯册封游秀妍为长寿公主,自是希望身中奇毒的她能够转危为安,由此长命百岁。

游秀妍芳心暗喜,上前接了圣旨,拜谢道:“长寿领旨谢恩。”

谁知她甫一站起,曹化淳竟又取出了一道圣旨,道:“长寿公主,陆天行,接旨。”

陆天行微一错愕,忙和游秀妍又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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