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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无耻之尤(求银票)

颜星寒面上一热,问道:“事已至此,你为何还是不肯放下?”

颜悦曦反问道:“兄长呢,你又放下了么?”

颜星寒怒道:“你……”过了半晌,方才叹了口气,说道:“妹妹啊,正因我难以放下,所以才不希望你亦是如此,否则,你便会像我一般,整日被痛苦所折磨。”

颜悦曦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多言了。

颜星寒道:“为兄这便去了,妹妹,还望你好自为之。”

一个小喽啰快步走入了聚义厅内,躬身禀报道:“启禀寨主,三当家骑了匹快马,已经下山去了。”

杨振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眼中精光一闪,吩咐道:“立即传令下去,让全寨人马速速到校场集结!”

七峰寨在杨振明的治理下,军纪严明,仅仅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除了已然下山的颜星寒外,就连方才称病不来赴宴的二当家陈天霸和四当家颜悦曦,也都和全寨将士一齐出现在了校场上。

待众人集结已毕,站在点将台上的杨振明上前一步,朗声道:“今日有一个天大的喜讯,那便是山西都指挥使司的金大人,已将咱们的归顺之意上表朝廷,并许下诺言,不仅会对我等以往的罪责既往不咎,而且咱们寨子里的每个人,都将会受到朝廷的封赏,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你们便不再是人人喊打喊杀的贼寇,而是名正言顺的朝廷官军,你们的妻儿老小,终于也不用整日胆战心惊地躲在山上,可以堂堂正正地出去做人了!”

杨振明知道,七峰寨的人大多没念过两天书,因此特意将言语说得尽可能的直白些,并且着重申明厉害。

果然,听了他这番极具煽动力的话后,校场上顿时想起了一阵欢呼声,只是仍有两百余人皱着眉头,默不作声,显然是不愿就此归顺朝廷。

杨振明看在眼里,手一摆,寨中众人便立时安静了下来。杨振明又道:“当然,人各有志,有些兄弟在绿林里逍遥快活惯了,不愿去受官府里的拘束,对此,我杨振明不但绝不会为难,还将每人赠送纹银五十两,并为你们摆酒饯行!。”

不愿归顺朝廷的两百余人闻言纷纷点头赞许,心中对这位讲义气的杨寨主更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杨振明续道:“愿意留下来归顺朝廷的,现在便可以各自散去了;想走的弟兄,我已命人在聚义厅备下酒席,为你们饯行!”

万念俱灰的颜悦曦,随在众人后面缓缓退下;二当家陈天霸念在与杨振明之父过命交情的份上,终究不愿舍他而去,长长地叹了口气,便闷闷不乐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聚义厅内,领了银子的众山贼,有的心情大好,彼此间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有的则久居山寨多年,对于与大家分别,难免有些不舍,心中一时甚是惆怅;更有甚者,则已在为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而暗暗盘算。

杨振明喝了几杯酒后,已有熏熏之意,笑道:“诸位兄弟,今日我还有另一桩喜事要宣布,那便是金大人已……”

钱通闻言大惊,慌忙将其打断:“寨主不胜酒力,要不然便由老钱在此作陪,寨主且先回去将歇如何?”

杨振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胡说甚么,我哪里喝多了?”说完打了个酒嗝,又笑道:“承蒙金大人青眼相看,竟愿意将自己的嫡女许配于我!你们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哈哈!”

此言一出,聚义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过了半晌,头领陈伏虎方才惊讶地问道:“寨主莫非当真是喝大了?三日后便是你和四当家的大喜之日啊,寨主怎地又说甚么金大人的嫡女……”

不等陈伏虎说完,杨振明就“呸”了一声,怒道:“我杨振明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娶颜悦曦那个贱妇!”

众山贼听了这话,更是错愕万分,陈伏虎苦笑着摇了摇头,悄声说道:“五当家,寨主醉得都开始说胡话了,劳烦你将他请回去吧。”

然而钱通还没来的及答应,杨振明就将手中杯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怒道:“我没醉,颜悦曦那贱妇既然有脸和人苟且,难道就不许我说么!”

听到这里,聚义厅内的众人终于开始意识到,事情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钱通急道:“寨主,切勿再说下去了!”

杨振明冷笑道:“我偏要说,丢人现眼的事是她颜悦曦做的,又不是我杨振明做的,我为何便说不得?”

钱通叹了口气,颓然坐了下去,不住用力地拍打自己的大腿,显是痛心疾首已极。旁人则更加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场面极是尴尬。

二当家陈天霸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久久不发一言。

亲信万如辉见他闷闷不乐,便试探着问道:“二当家的,既然您如此不赞同归顺朝廷之事,先前为何不极力劝阻寨主?”

陈天霸苦笑道:“我比你更了解寨主的心思,他岂会甘心做一个山大王?再者说来,寨主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即便我说甚么,也不过是白费唇舌而已。”

万如辉点了点头,又拱手道:“凭二当家的本事,去哪都足可以安身立命,既然您老人家不愿做官,又何苦委屈自己,莫不如就此离去,属下愿誓死追随!”

陈霸天摇头叹道:“老寨主临终前,曾托付我照看振明,要知官场里的人心险恶,比之江湖上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又如何能放心让振明这孩子独闯龙潭虎穴?”

万如辉点头道:“二当家待寨主,真是比当年的老寨主还要宽厚,难怪寨主平素里对您亦是礼敬有加。”

陈霸天摆手笑道:“这也没甚么,我膝下无子,自然是将振明视作亲生儿子一般……”然而,陈霸天的话还未说完,伴随着刺破窗纸的声音,一枝响箭便径直飞向了他。

尽管陈霸天年事已高,但却仍是眼疾手快,随手便将那响箭抄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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