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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第 180 章

“你说谁死了?”

乾清宫中, 康熙不敢置信的问道“快说,到底是谁死了!”

梁九功赔着一万个小心,说道“主子, 额驸班第传话说,伊桑阿家来报丧, 伊桑阿死了。”班第还是御前大臣, 正好今儿他当值,伊桑阿家来报丧的消息,是他最先收到的。

康熙皱着眉毛在西暖阁里转圈,他恨的想骂脏话, 但是追求完美的皇帝努力抑制住了自己的愤怒。伊桑阿什么时候死不好, 为什么偏偏要和索额图前后脚死了!

怎么死了都不让朕消停。

康熙想到自从顺天府科场案之后,伊桑阿就以老病想要告老, 不成想转年遇到了索额图出事。难道他是惊惧而死?这也不无可能啊。

此刻摆在康熙眼前的就是个大问题, 一旦处理不好, 就会马上引发朝廷动荡。康熙坐在炕桌旁, 吩咐道“你去叫班第来见朕, 还有张玉书、吴琠、陈廷敬、马齐,把他们都叫过来!”

等大额驸同几位大学士都到了,康熙就道“伊桑阿病死, 朕召你们来,是想让你们拟出个谥号。”

班第不懂这些, 只是跪在一旁等吩咐, 但其他人过来就是参详谥号的了。几个老头子的心理动态很有趣, 先是提着一口气,然后又松了一口气。

毕竟索额图已死,如果皇上对伊桑阿之死也很冷淡的话,这极有可能被视为皇帝想要对太子和赫舍里家一系下狠手的前兆。

最先开口的是张玉书“启禀皇上,以本朝前例文官谥号通常是文,以谥法而言,敦、端、恭等字都颇为合适。”

马齐在此道并不精通,其他几位都是饱学之士,他只是过来作应声虫的。吴琠与陈廷敬也道“张玉书所言很是,以伊桑阿一生定论,几字皆可。”

康熙想了一下,最后道“那就定端字,文端……你们拟旨,然后班第去伊桑阿家传旨。告诉他们,过两天朕还有恩旨,去罢。”

守礼自重、严恭莅下、恭己有容曰端。文端毫无疑问是褒谥,几个人心中多少松了口气,退出去的时候,就听皇帝吩咐梁九功“叫太子来。”

有些时候人对人的态度经常在细微处体现出来,过去许多年胤礽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他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甚至超过了康熙本人的待遇。

既然自己拥有了符合高大全标准的一切,胤礽又怎么在细微处去察觉人与人之间的微妙之处……他过去根本没有这种机会。

但现在,在他非常需要稳定光明的情况下,太子反而要面对一些隐晦幽深的东西。他感觉到了危险,但他并不知道危险究竟会从何而来,只能静静等待。

“伊桑阿病死,按制他子孙要丁忧,你出面赏赐些东西罢。”康熙如此吩咐,继而又关心道“太子妃如何了?这一胎怀相可好?你宫中事情也多,可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朕瞧你怎么还是脸色不好。”

若是从前,胤礽会很自然的说些诸如“儿臣无妨,好着呢。”或者“汗阿玛也得注意身体”云云,可今天他一张嘴就想起那个梦,又想起如今的局面,他忍不住猜测,汗阿玛是不是在敲打他?觉得他会因为索额图的事情而怨恨吗?

“儿臣尚好。汗阿玛,儿臣以为伊桑阿家也不必重赏,若是赏赐太甚,反而像……”胤礽道“这是儿臣的浅见,不止汗阿玛意下如何。”

康熙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儿子,他如何看不出太子的小心,这让康熙很不舒服。错的是索额图,又不是他儿子,无论如何,胤礽还是主动把索额图的话告诉了自己这个父皇……他毕竟还是个好孩子。

“你宫里人口愈发多了,朕想让凌普去做内务府总管,这样毓庆宫支应东西也更方便些。”康熙语气和缓,道“今年还有数人告老,你的老师张英、熊赐履都已老病告老,你帮朕参详一下,看看如何安置更合适。”

索额图死了,赫舍里氏暂时查无此族,赫舍里家的重要姻亲伊桑阿也死了,太子的老师相继告老。乍一看,好像胤礽和前两年的直郡王一样,身边人才寥落,一时变成了小可怜。

“皇上当初给三阿哥赐名,未尝没有听说主子门庭冷落的缘故,如今太子看着势弱,皇上必得偏袒太子。”帕勒塔如此说道“毕竟,太子还是太子。”

“那咱们主子还……”萨宾图下意识的想怼一句,结果发现不对,没说出口。

帕勒塔发现萨宾图就是和他闹习惯了,其实并无恶意之后,也不和他计较。只是笑道“太子毕竟是太子,皇上稍有举动,就会引发风吹草动。何况以奴才来看,皇上对太子,还是偏爱的。”

“帕勒塔这话有理。”许久未露面的沈瞭也道“皇上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索额图影响到太子,所以皇上在尽力消除影响。未来一段时间,皇上恐怕会加倍对毓庆宫施恩。”

这个想法同胤禔自己不谋而合,康熙已经老了,不管他对“储君”感官上多复杂,他都必须考虑承继问题。在原本的世界中,康熙选择胤禛也不是随手瞎点的,从雍正一生来看,作为封建君主他完成的相当好。

也就是说他不会轻易放弃册立许久的储君,也不会随意指定继承人,如果胤礽被废,理由只有一个他和康熙的矛盾大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矛盾并不一定全是太子利益和康熙的利益,也可能是两人对于一些问题的看法和理念发生了冲突,多重叠加,太子位置的特殊让他感到不安最后做出什么事情,这都有可能。

等帕勒塔同萨宾图都退出去了,沈瞭突然道“当年噶尔丹屡次犯边,但皇上却一忍再忍,而且噶尔丹打下什么地方,只要他上表要求赐封,皇上就会允准给他继续加尊号。”

“臣奉师傅回乡归来,在翰林院读书略有所感,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胤禔自然不会当他胡说,否则沈瞭为什么不在刚才就说出来,胤禔轻轻说道“欲擒故纵。”

“不无可能。”沈瞭道“王爷留神,倘若如此,日后朝中只会更加波云诡谲。尤其,如果皇上要逼着太子……那您……”

“首当其冲,是一把好刀。”

胤禔冷笑“不管汗阿玛待我们多好,他都待太子更好。但汗阿玛待太子更好,也不代表太子在他心中重逾江山。不管是让我做刀,还是磨刀石,我已是郡王,便是不伺候又如何!”

“……王爷,臣只是一说,事情尚不至于此。”沈瞭叹道“臣在翰林院这两年观政,也见识不少了。从来天子废储,想办的都办到了,从无不可能之说,更不必用什么磨刀石。”

皇帝也是人,他会爱重太子,也能喜欢其他儿子。毕竟百花齐放,各有各的好处,为什么不能有欣赏之情?—沈瞭想起送师傅回乡的路上,遇到的那个老太监,他就是这么说的。

至于这花一旦成精,想要脱离赏花人的掌握,去做别的事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送顾先生回南,遇上了顾谙达?”胤禔惊诧道“顾问行顾谙达,他去江南了?”

“听说要去普陀山。”沈瞭当时也惊讶于世间奇怪的缘分,他还怕自己的师父看太监不顺眼,不成想顾贞观和顾问行居然还聊起来了。

“老师说,那是个有阅历的人,在宫中沉浮多年,全身而退,实属难得。”

胤禔和沈瞭从书房走出来,旁边的院子里,二阿哥正在大声读书,大格格正在教二格格写字。胤禔站在窗外看了一会,拉着沈瞭去了王府花园。

“观政快结束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是留京,还是外放?”

“像我这样的人,留京也不会如张廷玉一样……”沈瞭笑道“张英大学士因病告老,他儿子张廷玉已经被皇上拔擢入南书房了。要么留在翰林院,要么去六部,我本心还是想外放的。”

“观政结束就要授品级了,到时候看看哪里合适。”胤禔忽而一笑“鄂尔泰之前也念叨外放,不过他在汗阿玛那里留名了,许是走不了。”

旗民之分,旗人读书考科举,但弓马也没有放下的,在皇帝那都能被提拔一二。希望鄂尔泰不要倒霉的如徐元梦,毕竟他的好前程就在眼前了。

伊桑阿的葬礼是一个结束,为索额图被下狱、瘐毙引发的波动画上了一个句号,康熙借此表明了他并没有想要铲除谁。众人也明白,死了索三一个,幸福千万家,大家都安生。

甚至在这年夏末,赫舍里家的纶布又一次出现在了太子身边,而如德安这样的,也依然做着官。加上太子奶公凌普成为了内务府总管,被称为“南朱北王”的文坛领袖、刑部尚书王士祯依然同毓庆宫有来有往,看上去皇太子还是形势大好。

甚至有人断言太子若有嫡子,我朝三代无忧矣。

在这样平静的表象之下,不管是作为当事人的胤礽,还是目前抱定宗旨旁观的胤禔,他们心里都明白,这种平静是暂时的,而且马上要维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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