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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第 199 章

直郡王奉命带皇孙们回京, 临走之前皇兄弟也要为兄长践行,顺便拜托长兄多多照顾自己孩子。

旁人尤可,但太子身边的人就很担心, 直郡王会好好对待他们小主子吗?

“咱们得寿阿哥和弘晰阿哥这一路上可都在直郡王眼睛底下。”太子身边的太监很担忧“主子,小主子们就这么托给直郡王, 这能行吗?”

太子横了他一眼, 这帮奴才什么都不懂,汗阿玛把孩子们都交给胤禔,那老大比胤礽自己都要上心。虽然将一切寄托在什么人品上是不可靠的,不过胤礽在这方面还真信得过直郡王的人品。

是以皇太子只是告诉得寿, 照顾好他自己、照顾好弟弟, 旁的听王伯就行了。“旁的事你不必管,回京之后去告诉你额娘, 毓庆宫谨守门户, 就算是凌普……也不要让他总走动了。”

得寿点头, 他毕竟是少年人, 此刻忍不住问道“阿玛您……没事儿吧?”他能这么问也是事出有因, 承德之后皇上还把这个长孙带在身边,可这会皇上虽然也叫皇孙们随驾,可他和弘晰都没了单独听皇上教诲的机会。

都到了要娶亲的年纪, 得寿真的不是小孩子了,何况他因为身体不太好, 本来就比同龄人想的更多些。此刻他这个语气, 胤礽思来想去, 也觉得长子需要有个思想准备,就道“你也感觉到了?你汗玛法对阿玛有些……误会。”

“那必是小人构陷!”得寿急急道“阿玛监国理政多年,从无差错,这是汗玛法也承认了的。小人也只能用些鬼祟伎俩!”

果然还是个孩子,小人还是忠臣,在这宫闱之中,也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胤礽没法告诉儿子,他不能讲话挑明。得寿以为阿玛与汗玛法只是小有龃龉,父子终归是父子,不是吗?

如果他年幼的时候同得寿一样,恐怕今日未必会走到这一步,胤礽觉得如道学家一样克己复礼,他肯定是做不到了。但稍微放下些身段,让他在汗阿玛心中也是个“贯来好脾气”的儿子就好了。

这会胤礽才明白,如果说很久很久以前,汗阿玛对他说“你哥哥保清在军事上很有才华,你弟弟胤祉在文学上勤奋好学”,是让他明白兄弟都是他的臂膀的话。那么在他们稍微长大之后,汗阿玛说“你的兄弟虽然性格各异,但大体性子都算好。”云云,其实是让他多看看旁人好的地方。

可惜,那会胤礽满心满眼关注的都是“太子风范”,是体统、是规矩,是他的威信。反躬自省,皇太子不是没有任性妄为的地方。所谓铄金毁骨,何况自己多年来监国理政,是负责成为汗阿玛摆布宗室朝局的重要一环,他自己身上、身边心腹重臣的破绽还少么?

汗阿玛年轻的时候撤藩太急,逼反了三藩,天下震动,可命运依旧给了他改正的机会。

或者说,只有皇帝,才有矫正自己的机会。对于皇子们来说,一步行差踏错都会被汗阿玛记在心里,等到皇子们发现自己哪里不妥的时候,已经晚了。

自己还会有机会吗?

或许只有他做了皇帝才能有机会摆正自己的命运,胤礽这么想着,思绪却飘到了自己的对手身上。毕竟如果自己倒了,汗阿玛还是要有个人承继祖业。

大哥……这么一想,大哥这么多年居然半点没有行差踏错,在汗阿玛跟前只有些小瑕疵,都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难道这世上真有人天生圣人?

自己想什么呢……胤礽干笑两声,老大总不会几岁开始就伪君子罢!罢了,与其想老大,不如想想老八,这小子愈发过分了,兔崽子还真打算要自己一口。

在他动手之前,自己先把他扒皮抽筋,先下手为强,方为上策。

给直郡王的践行宴很热闹,孩子们都不在,只有从太子到十阿哥,还有直郡王这个主宾。老十以下的阿哥因为尚未成婚,哥哥们都还不带他们一起玩。

酒宴上也算是衣香鬓影,行宫中的宫女都是当地征采的良家女子,长相也都在平均水准之上,起码是清秀可人。

不过他们兄弟说起私房话的时候,这些宫女就都被打发走了,九个人凑在一块话就多起来。避开诸如“皇上”“太子”这种当事人在场、不在场的敏感话题,聊聊朝臣倒也不错。

“要说这一趟,不,这几趟,曹家没少花钱。”胤禟啧啧道“织造可真是个肥缺。”

众人听说也就是一笑,不想胤禟继续道“不过兄长们听说没有,”他刻意压低声音,连太子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听说欠下不少亏空呢!”

“诶!”

几个年长的哥哥一脸“就这点事”的表情,让胤禟大失所望,而老十一脸“哗众取宠”就更让他生气了,就连八哥也是微笑,看他就像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

“接驾这么多次,有些亏空不奇怪。”胤禩说来到底也略有些发酸“在座诸位哥哥自然都听说了。你啊,别这么少见多怪的。”

胤禛听见胤禩的话就想反驳,亏空就是亏空,什么理由也是亏空了。这怎么能是什么能轻飘飘放过的问题。

而一直和胤礽三句两句闲聊的胤禔已经略有醉意,他听说这边的话,就笑道“九弟是年轻,这会你们怕是也没听说当年的遗民是什么样的。”

“大哥说说呗。”胤祐也来了兴趣,他也喝了酒,此刻胆子大了,道“弟弟们真的没经过。”

胤禔就把当年康熙如何招揽遗民说了说,胤礽是知道的,加上近日气氛不错,胤禩也规规矩矩,胤礽也想让老八放松警惕,就也跟着说了些不犯忌的旧事,听的一帮年轻皇子啧啧称奇。

“所以,曹寅这么多年在江南帮朝廷经营,便是略有亏空,汗阿玛怎么会追究。轻重缓解,他老人家最是英明的,小事、小事而已。”

这是公开场合的解释,但私下里,胤禔对自己的一儿一女是这么说的“你们觉得,曹织造是打着自己是顾家外甥,拉拉关系,那些遗民就能信任他,甚至将身后事托付给他?”

“当然不可能。”苏日格马上道“那样说不过去。阿玛不是说过,就连顾总管那样的大太监还给前朝义士修庙,更别说文士,他们的情绪只会更大。”

“所以要给他们更多的东西,帮助?”弘晗不确定的说道“反正都要钱就对了。”

胤禔满意的笑道“就是如此。不管做什么都要钱,所以你们汗玛法一定不会去追究这个,阿玛给你们讲也就是告诉你们,轻重缓解、孰轻孰重,一定要会分辨。历朝历代都有杀人偿命之说,可杀人者会各个偿命吗?战场杀敌怎么算?为父母报仇又怎么算?”

“比如江宁织造亏空这件事。他花的这种钱可以叫□□经费,”直郡王给了个定义“曹寅可能把一笔笔的这种账目记到账本上吗?说自己给某某遗民为了某某事件,花了一笔钱?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也就这样了。”

“有些事情要明白根底,才能做出正确判断。你至少要了解大致的流程,才能知道哪里可能出问题,哪里可能被人哄骗。”胤禔一锤定音“等这次回京,阿玛会让你们参与些实务,多看看朝廷各项事务的记录。”

这玩意就像高考,最好的联系就是做高考题,虽然孩子们学习生涯尚未结束,但学无止境,他们也不是为了考科举。胤禔想好了自己的安排策略,正在高兴,就听弘晗举手发言。

“阿玛,儿子总在宫里,难道要在宫中读您给的功课吗?”

这倒也是,胤禔想想“那就再过两年罢,估计那个时候你就得离宫了,到时候再说。”

四月末,直郡王带着皇孙们返回京城,然后入宫禀告太后说皇上五月归来,六月拟定要奉太后前往承德避暑。老太太很是高兴,还拉着胤禔问道“你汗阿玛说了没有,十三、十四他们的婚事什么时候办?”

“太后妈妈,这个事儿倒是没听汗阿玛提起,不过论理,今年秋天也该办了。”胤禔笑道“等得寿他们也指婚,妈妈就要抱元孙了。”

曾孙之子当为玄孙,然而要避讳,通常避讳称元孙。

说道得寿,老太后也叹气“可不是这个话,本来啊你汗阿玛打算跟着十三、十四一起,给得寿也指婚来着,可那孩子偏巧病着,就错过了。”听语气老太太着实是很遗憾。

胤禔陪着老太太可惜两句,然后就听老太太惊喜道“苏日格和弘晗的婚事也该有个着落了!”

这句话好悬把胤禔给吓哭喽,他一边想着老太太您可千万别操心,一边笑道“妈妈,咱们家的女孩子都是二十上下才出门子,苏日格才多大。再有弘晗,还小呢,拴婚也不急于一时啊。您记得,孙儿和五弟成婚都不算早,太子就更不用说了。”

可算把太后的这个念头给熄灭了,直郡王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心中还累得慌。他回头瞧瞧宁寿宫,这还没完呢,他还得去延禧宫然后才能回府。然后还得带着骁骑营去山东预备着迎驾,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相隔千里,站在康熙跟前的噶礼也在心中长叹,怎么陈鹏年滚蛋了,这种日子还没完?皇上您还想问什么啊!

康熙在同噶礼聊了两江的工作安排之后,兜圈子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开口道“你就任两江,太子可是极力举荐,太子很赏识你啊。”

“回皇上话,奴才是……只是三十五年那会同太子殿下打过一个照面。”噶礼小心措辞“那会太子听说奴才运粮有功,夸奴才对战事有利,为皇上分忧,许是因为这个太子才记得奴才。”

“另外就是,奴才家中,皇上您知道的,同承恩公府上有亲。”

正红旗董鄂氏的确与赫舍里氏有姻亲,这事康熙确实知道,他点点头,道“你即为两江总督,便要勤于王事。噶礼,不生事也是勤于王事,你要切记。”

噶礼一凛,皇上这是在明示他不要再搞风搞雨,他马上道“奴才谨记皇上教诲,奴才一定和同僚和衷共济,尽到本分。”

“嗯,下去吧。”

噶礼退下,室内静默片刻,康熙忽然问道“京中有消息来吗?托合齐那边?”

魏珠回道“禀主子话,步军统领那边并无密折送来。”

“哦。”康熙靠坐在太师椅上,怎么会没消息,曹寅明明跟朕说京中有人去了噶礼府上。曹寅不会撒谎,那么……康熙仰着头揉揉脖子,托合齐……看来宫中之前的消息也是真的,托合齐已经靠向太子了。

若是旁人靠向太子试图捞到什么好处,康熙说不定不会生气。可托合齐的一切都是康熙给的,是康熙把他从安王府包衣提拔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结果他居然吃里扒外!

朕将京都卫戍重任交给他,朕信任他听他的消息,这就是他给朕的回报?若是他早早投向了太子,那承德之时,刑部案子……怪不得。康熙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步军统领那边的消息,比富尔祜伦传来的消息要么晚一些,要么避重就轻为太子开脱。

起先他以为这不是大事,呵呵,倒是朕想的太少了。

凌普是真没闲着啊,老八跑到朕这,偶尔提到凌普交游广阔,朕还以为他是为了内务府之权而明争暗斗,原来凌普是真没少做事。朕以为他给太子逾制逾礼、奢靡享受就是了不得了,合着他在外头真没歇着。

这都是朕给他们的,结果毫无感恩之心,这会朕还没死呢,倒是挑好了下一个主子,巴不得等着新主子登基了!

好啊,好奴才,好孝子!

室内无人敢啃声,魏珠和梁九功恨不能把脖子缩进胸腔里,皇上的眼神好像要杀人似的。康熙一时间气的眼前发黑,他马上强迫自己冷静,可不能把自己给气死。

“来人,草诏!”康熙叫来随驾翰林,“替朕草诏,快马回京叫直郡王马上起行,来鲁苏边界护驾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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