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妖狐是什么样的？
想必大多数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在商纣王身边的那位倾国倾城的妖妃苏妲己，又或者是魅惑鸟羽天皇的妖精玉藻前。
总而言之，九尾狐这个名词，终究是和妖媚、祸国殃民这一类词分不开关系。
再不济，也是那个某位猫脸少年的体内，成为了一个如同“行星发动机”一般的查克拉支取点，被不断抽取能量的可怜工具九尾。
反正欧阳是没有将眼前的这个丑陋的家伙和九尾妖狐联系在一起，因为它实在是太毁人设了。
如果说窫窳只是一个特别常规的恐怖怪物，在如同合成兽一般的狰狞之中，还带这么一丝威武的话……
那么眼前的这个家伙，就真的只能算是恶心外加猎奇了。威武狰狞什么的，和它根本搭不上边，更不要说什么祸国殃民什么的，简直就是两部类型的电视剧。
这是一个只能勉强能够看出是狐狸身形的怪物，它的全身都已经完全溃烂了，就像是被核弹砸过的变异丧尸生物一样，腐肉、皮毛、骨架，各种元素组合在一起。
它身体的三成是腐烂的血肉，就这样松松垮垮地挂在骨架上，看上去只要轻轻地动一下就会掉下来，随着身体肌肉的运动，是不是会流淌着腥臭的脓血。
三成似乎是还算比较好的皮肉，牢牢地固定在骨架上面，上面保留着完好的长长的飘逸白色毛发，但是斑驳地长在身上，看上去在顽强地抵御腐烂，生存地异常艰难。
还有三成，则是如同婴儿一般稚嫩的新肉，看上去吹弹可破，毛发也是非常蓬松的稚毛，软软的，不是白色，而是奶灰奶灰的。
至于最后一成，则是暴露在空气之中的森森白骨，能够清晰地看到它的经脉与血管，还能看到经脉的跳动，看上去异常渗人。
可以这么说，这个大狐狸的身上，没有一处算是完整的，好的。
九尾狐，顾名思义，就是因为它有着九条巨大的尾巴，这些尾巴似乎正在对应着它的身体状况。
有一条尾巴变成的森森白骨，软趴趴地落在地上，上面的经脉只能勉强把它固定住，让它不会崩断；有三条尾巴是完好且粗壮的，毛发旺盛而且柔顺；有三条尾巴是腐烂的流着黄脓的，毛发已经彻底稀疏，变得难以辨认了；还有最后三条则是看着非常稚嫩，甚至连毛发都是异常蓬松的，短短的有些粉嫩。
它的身形很高大，即便只是趴窝在地上的高度也已经和欧阳相近了，估计单单只是它的头颅就已经有两米长一米宽。
它的脑袋还算是完好，能够明显看出犬科动物的头型，而且毛发旺盛，是身体上唯一一处能够算得上是完好的地方了。
“啪嗒……”
一颗比人头还大的眼珠掉在了地上。
……
好吧，当我没说。
其实脑袋也不算是很完整。
欧阳和少女并没有直接从弱水原路返回，因为少女如果要以女丑的身份去召见群巫的话，那么就要去北边，一直向北，就可以直接抵达巫咸国。
但走到一半，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又转头去了东方，来到了青丘之地，两人也就看到了传闻中的九尾。
在见到它的时候，它正在“嘤嘤嘤”地叫着，往来的路人似乎是被它的声音所吸引，浑然不自知地走了过去，然后被它一口吞掉。
欧阳当时只是将它当成了一个“巫”用什么东西生化合成的怪物，压根就没有将它和传说中的“九尾妖狐”联系在一起。
但……
“这就是九尾……”少女算是给欧阳介绍了一下这个物种的身份，震得欧阳三观尽碎，然后她发出了一声颇为无奈的感叹，“没想到它也变成这样了。”
“它和窫窳一样，也是被谋杀然后做实验的眷族吗？”欧阳问道。
“它不是眷族，九尾其实是眷族的宠物，因为贪玩自己跑了出来，最后变成了这副模样。”少女轻轻地说着，语气之中有着无比的惋惜，将周围的无辜路人驱散，然后慢慢地走向了九尾。
“九尾曾经是一个非常美丽的生物，和大蟹不同，它是为数不多，拥有‘思维’的眷族宠物，在金中山那边人气很好，很多眷族都喜欢它。”
在几千年之后，依旧有一群人喜欢它呢。
不对，理论上来说，在东亚文化圈里面，似乎每一个时期都有人喜欢九尾妖狐吧？
不过这未免也太尴尬了点，人类到底得有多低级……连人家宠物都有的思维能力，人类竟然没有……
不会是眷族所征服的一个智慧文明，然后将它们以宠物的形式带在身边吧？就像网上的那些猫奴、犬奴什么的。
欧阳无不恶趣味地想到。
“所以也就拥有了蛊惑人心的力量？”欧阳暗自翻了个白眼，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问道，“那干嘛吃人啊，其他的眷族生物都会吃人的吗？”
“大蟹就不吃人。严格上来说，眷族生物的食谱里面，其实并没有人类，甚至于人类对于它们其中的大多数而言，可能是一种毒药。”少女摇摇头解释道，
“九尾原本就是食肉的，只要吃一些兽肉进行。它之所以吃人的缘故，还是因为它太饿了。它的身体腐烂成这样，即便是有眷族的力量在它体内加持，也根本无法移动，只能固定在原地。”
欧阳立马领会了少女的意思：“所以它只能蛊惑人类，让他们变成外卖送上门给自己填肚子是吧？”
“很灵活的比喻。”少女点点头，“确实就是这样子的。‘思维’的干扰只有对智慧生物有用，那些生物太过于低级，所以也就根本没办法受到九尾的蛊惑。”
“那它是怎么变成这幅惨样的？”欧阳问道，“是那群‘巫’做的吗？”
少女点点头：“是的，她们试图从眷族宠物的身上提取出眷族的力量，从而研究出……算了，这些你暂时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少女后半段话，即便是没有说完欧阳也能猜到个大概。
研究出什么？自然是眷族永生不死的秘密，以及他们的超越了几万年的技术了。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可能直接把它给晾在这里不管吧？”对方不想说，欧阳也不在意，支开话题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女丑应该能杀眷族的宠物吧？”
好歹是代理人，既然能够使唤大蟹，那不至于连大狐狸也搞不定吧？
“能，所以接下来，就由我，以女丑的身份，予以它解脱吧……”少女说着，双手开始轻轻挥舞，大地不断地涌动起来。
在欧阳的感知里面，似乎随着她的双手挥舞，各种事物的磁场都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无数土块，泥土，还有砂石往九尾身上覆盖上去，最终变成了一座小山。
少女轻轻挥动衣袖，原本光秃秃的土山上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一棵又一棵枝繁叶茂的柏树。
“青丘之地无青丘，如今也算是名副其实了吧……”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对欧阳说道：“眷族之力难以消散，这里以后都会是山清水秀的，说不定这座山还会长高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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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在小学念语文书的时候，欧阳就幻想过，也和童年小伙伴们一起探讨过。
在欧阳的记忆里，又或者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中，黄帝一定是一个睿智的长者形象，他发明了这么多东西，会这么多东西，一定是一个充满威严，又不失睿智的长者。
说不定还会自带异象什么的，比如小闪电在周围“滋啦滋啦”地响呀，小火球在旁边“吱溜吱溜”地转呀，俨然一副大魔导师的模样。
毕竟据说他生下来就伴随着种种异象，后人无论怎么猜测都不算过分。
但是坦白说，他真的没有能够料到，他心中的黄帝竟然是这么一副……山东大汉的模样。
当然，这里绝对没有说山东大汉不好的意思！
就是觉得山东大汉形象，唔……有种强烈的心理落差。
就像是原本心中的白袍巫师阿道夫，变成抠脚的金刚狼一样，心里落差是极为巨大的。
粗狂的身材和长相就不用说了，甚至于他还只穿了一条裤子，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了一身浓密的体毛，看上去就像是个原始部落的首领，而且还是非常野蛮原始的那种。
说不上茹毛饮血吧……但绝对和什么文明扯不上关系。
尤其是带着一队精壮的士兵，突然把两人前进的路给拦了下来，那其实……活像一个即将打劫的山贼。
“轩辕，你想做什么？”少女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的拦路人，不用说，对方肯定是发现了自己，所以也就没有再隐藏自己的意思。
“这你都看不出来？”黄帝眉毛一挑，死死地盯着少女说道，“我这是在拦你啊！”
少女皱了皱眉头，有些嫌恶地说道：“事到如今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这本就是亘古不变的定理。”
“姿，我并没有阻止你的意思。”黄帝粗着大嗓门说道，“我只是想来提醒一下你，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巫’了。”
原来少女的名字叫做姿么？好奇怪的名字，怪不得她这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什么意思？！”姿的瞳孔放大，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眷族要离开了，姿，这个消息，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以后这个世界只有人族，没有神了。”黄帝自顾自地说着，也不在乎自己的手下能不能听这些秘闻。
“所以呢？这是提醒我，让我将手脚处理干净，是么？”姿的语气不善，可以说已经是在压抑着怒火在说话了。
黄帝口中的神明，就是眷族。
眷族要离开地球了，这件事是姿知道的。
但是眷族要让“巫”消失，这是她难以接受的。
在她看来，眷族要么将巫带走，让巫来侍奉眷族，即便只是最低一级的奴仆，群巫们也是极为乐意的。
要么就是将巫全部都留在地球，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也能够和眷族联系上，无论是求援，还是为他们的文明祈求发展，指引方向，这都是可以的。
但消失，就意味着所有的“巫”，都要被销毁。
就像是实验室里用完的试剂和溶液，要被倒进处理池一样，是如此得轻描淡写，甚至于是如此得不屑。
似乎他们手所造出来的，从来都没有予以过应有的尊重一样。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黄帝手一摊，露出了一副老流氓的无赖腔调，“你能帮忙一次性解决十巫最好，不能帮忙的话，最多也就是我来多费点手脚罢了，没什么的。”
原来不是眷族的意思。
欧阳算是听出来的，这个山东大汉明明就是自己想要解决这些“巫”，却又不想双手粘血，所以才让姿，也就是少女动手。
但里面的警告以为也很浓。
如果姿不动手的话，那么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了，他来动手也是一样的，但绝对没有一丝生机。
聪明如姿，自然是听出了黄帝的意思。
还好不是眷族。
她深吸一口气，长吐出来，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那我呢，在你的计划里，我是怎么样安排的？”
“你会在钟山……也就是金中山那里等待那位至高者。你很特殊，眷族说至高者会来接你，那么就一定会来接你。”黄帝说着，挠挠自己脸颊，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就算我不去处理那些‘巫’，在眷族离开之后，以她们的性格，早晚也是个死。她们不容于天下！”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似乎是在坚定姿的信念。
“好，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姿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也不再搭理他，只是直接径直从黄帝的军队旁边走过。
末了，她突然回头说道：“既然你带了军队过来，就不要带回去了。”
“你什么意思？！”黄帝一惊，军队立马摆出了战斗的姿态，生怕她因为愤怒做出什么事情来。
“别紧张。”姿看着他那不堪的模样，不屑地撇撇嘴，“等我处理完十巫之后，还需要你的军队跟过来收拾残局。”
“顺便，说一下‘神明’不在的世界，应该如何。”
黄帝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难道你已经得到神谕了？”
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是的，最适合我们的东西，早就已经全都被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