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空间。
谈话最后，M先看一眼黑族族长，最后问黑渊。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他耸了耸肩，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道：“若要杀我，可以把我葬在峡谷底部吗？”
落叶归根这种情怀，不仅地球上的人类拥有。
“你还有用，先留着。”黑渊表情淡淡地朝他丢了一句，旋即将人再次打昏。
“族长，M是留在我这里，还是您带回黑族。”
刚才谈话的过程中，他发现老妪好几次摸向腰间，很快又把手收回。
族长的烟瘾很大，在深渊空间，她却一直压制。
“有录音就行，留在你这里吧。”
黑渊嗯了一声，一个念头，把族长和黑娴娴带到了药田旁。
小鬼和属下们看见主人到来，激动地挥舞着藤蔓，可它们个头实在太高大，舔狗渺小和巨大体态形成强烈反差。
黑娴娴惊得支支吾吾，指着鬼灵藤首领好半天才吐出完成的一句话：“你，果然......它们......在这里。”
自黑渊从鬼涧历练返回，鬼涧下情况变得复杂混乱，原来相安无事，各自生长在不同区域的植物们打通障碍，四处乱串；看守药田的守卫死的死，伤的伤；最底层负责照看药田的药堂弟子更是闹着要离开。
她总有一种黑渊走到哪，哪里就会大乱的错觉。鬼涧下丢失的31株鬼灵藤至今没有消息，却在深渊空间里看见了。
黑娴娴发现，不仅数量变多了，这些家伙的状态也变得怪异不少。
几株个头矮小，只有5、6岁稚童般高矮的鬼灵藤幼苗战战兢兢躲在长辈脚下，伸出幼苗好奇地打量他们。药田底部，铺了厚厚一层动物肉块和骸骨，所有被带出鬼涧的植物全部安置于上，生活得有滋有味。
鬼灵藤首领位于最中央，个头竟比女人记忆里的大两倍有余，她仔细打量，发现那家伙的智商也高了不少。
一根藤蔓上鬼脸闪烁，正正摆在眼前。
所有鬼灵藤摆脱枯黄黯淡的皮肤，色泽靓丽耀眼，状态比之鬼涧下好不少。
尤其是鬼灵藤首领主干上，长了个巨大的莲蓬样物体，其中八颗略小孔洞呈拱卫之姿，中间一颗巨大孔洞灼灼发光。
“那，那里面是什么？”再一定睛，黑娴娴惊诧莫名。原来是莲蓬样物体内部的孔洞里，一些像雾像鬼影的物质若影若现，非常神奇。
她可从来没在鬼涧下的药田里看见这东西。
黑渊没做回答，示意她稍安勿躁。
念头通达，10颗新鲜出笼的黑雾石出现在手里。
他先和小鬼用画画沟通。
鬼灵藤首领体内目前有5颗黑雾团莲子，分别来自刑堂玄部122号监室囚犯、橙家族地里抓到的老鼠、散发女孩徐旭、原复仇女神主播团团员赫拉、冯毅。
冯毅和122号囚犯同其它3个黑雾团的等级不同。上次同小鬼沟通后，它告诉黑渊，可以替换莲子，但需要生长出新的莲蓬才能转移。
而生长出新的莲蓬前提条件是老莲蓬的空位必须填满。
目前，黑渊手里有三种级别虫蛹生物，级别最低是美食主播体内那些。橙家族地抓到的老鼠是被19具尸体其中一个虫蛹寄生，所以等级和冯毅等人相同，山海山河也属于此列，它们为第二种级别。而M先生则高于前两者，属于第三级
别。
M还有用，黑渊暂时不打算杀他。
换言之，他手里如今能自由处理的只有两种级别穹窿生物。
他打算把二者分开，看看长出来的蜂巢莲蓬究竟有何用。
黑渊把十颗黑雾石整齐摆在脚边，小鬼感知到，激动得伸展藤蔓，激动得浑身颤抖。当它和主人做这一切的时候，怕打扰，等级低的鬼灵藤们乖巧地保持安静，尽量降低存在感。
新到手的十颗黑雾石等级一致，黑渊准备从左侧第一颗开始。
“族长，我要开始了。娴娴，你后退一些。”
黑娴娴满肚子疑问，却也知道此事不能打扰他们，乖巧地后退了一些距离，然而脚下，却绊住什么，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刚要抱怨，把碍事的石头扔出去，入手发现异常。
“这...这是，固态灵元石？”女人的小嘴张得大大的，前一秒气愤，后一秒心花怒放，见黑渊和族长注意力全在鬼灵藤首领身上，悄摸摸把屁股下的石头塞进怀里，眉目流转。
一转头，忽然发现荒芜大地上，布满这种石头，女人的心脏激烈地跳动，不可置信地揉着眼睛。
“这...这么多？这，这小子发财了。”
思考片刻，黑娴娴做了个最重要的决定。
“我要抱大腿。”
......
黑娴娴在这边，心里做剧烈活动的同时，另一边，小鬼已经将黑渊递给他的第一颗黑雾石吞进身体。
这一次，它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蜂巢莲蓬里，第6个孔洞被填满，黑雾云绕。
没有停顿，小鬼吞下第二颗黑雾石。
又十分钟过去，黑渊准备将第三颗黑雾石递给小鬼，却见它伸向黑渊的藤蔓头部鬼脸表现出不满。
小鬼指了指地上，又指了指自己。
“哈哈哈，小渊，这家伙不满意数量，直接给它两颗吧。”
此刻，小鬼主干上的蜂巢莲蓬已经有7颗黑雾莲子。只要再吸收两颗，这个莲蓬即将成熟。
“好。”听从族长建议，黑渊又从地上捡起一颗递给小鬼。
只见两个隆起自藤蔓顶端缓缓挪到主干，又移至蜂巢莲蓬下。这一次，时间稍长，经过约15分钟，最后两颗黑雾莲子才逐渐成型。
异象突起。
“小渊，当心。”
身后，族长凝重严肃的嗓音响起。
小鬼整个躯干先是凝滞，像生锈的机器人，动作迟缓拙笨，旋即，药田下，成吨的动物肉食、骨骸被消化秒空，化作齑粉。
老妪抬头感知，这才发现不小范围内，原先充裕凝滞的灵元开始以鬼灵藤首领为中心旋转。逐渐变得稀薄。
外圈，坐在地上的黑娴娴被吓一跳，不光手里的石头，身体周围无数固态灵元石向中心处飞去。它们融进漩涡，瞬间化作一缕缕能量。
小鬼身畔，所有植物开始极限伸展，每根藤蔓向四周延伸，尽情舒展自己。
这个过程不过短短十个呼吸。
接着，一股精纯至极的能量自小鬼根部爆发而出，滂沱厚重。
鬼灵藤首领笼罩在能量最中心，族长眯着双眼，看见它主干上的莲蓬正迅速成熟。
空气里，浓郁的灵元由无形气体化作雨滴，降落到地面。
最先受到滋润的是鬼灵藤和药田里的其它植物。
接着是它们的主人黑渊。
在回答族长最后一个问题后，黑渊早已盘膝而坐，进入冥想状态。
他双手于身前抱一，嘴里念念有词。
雄浑无匹的能量进入体内，滋润壮大每一根经络，每一个细胞。
...
黑娴娴被这一幕吓呆了，从没见过鬼灵藤有这种晋级方式。话堵在喉咙里，下一秒，一个老妪忽然出现在她身边。
“这是小渊的造化，我们最好不要干涉。”
纵使心中万千个疑惑，百万个不愿，黑娴娴还是乖乖被老妪拎着远离漩涡中心，直到能量波及不到之地。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黑渊只觉心情愉悦，神识海再次扩大，到底的精神力充盈圆满。
神海境中段！
自鬼涧下晋级后，不到2个月，他再次晋级。
这个晋级速度若被外界灵修们知道，怕是要嫉妒得质壁分离。
他来不及感受己身晋级后的能量强弱，就见小鬼将所有藤蔓收回，蜷缩环抱躯干。10分钟后，再次展开躯体的小鬼主干上，赫然多了一个幼小青涩的莲蓬。
黑渊连忙把剩下的莲子塞到小鬼藤蔓手中。
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分离莲子。
整个过程很快，不到1分钟，122号囚犯和冯毅的两颗莲子被移至新莲蓬中，老莲蓬剩下的位置很快被补全。
异象再起。
...
“族，族长，你看我们头顶。”
黑娴娴表情惊恐地指向天空。
阴暗低沉的虫蛹灰云被某种神秘力量拉扯，正向着鬼灵藤首领飞去。
族长二话不说，一把将黑娴娴推至远处，自己则双手掐诀，念动咒语。
一个浅蓝色复杂的阵纹于老妪脚下亮起。
被推到安全地带的黑娴娴以为族长要起阵法保护中心处黑渊，略辨认，才知道哪里是什么保护阵法，而是一个小型加强阵。
“族长，族长在帮鬼灵藤首领加强吸收啊。”小妮子拍了拍胸脯，后怕得大口喘气。这要是自己身处阵法中，身上的灵元也会被吸干的。
有了族长的阵法加持，天上灰云被拉扯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周围空气如同固态般凝滞。
巨大的能量漩涡中心，鬼灵藤首领剧烈颤抖，成熟后的蜂巢莲蓬迅速干枯，轻轻一碰，就脱落滚到小鬼脚边。
此刻的黑渊也在关键时刻，不能遭到一丝影响。族长不放心，又加持了一遍阵纹。
随着鬼灵藤首领颤抖的频率降低，黑渊也进入晋级的关键时刻。
...
黑娴娴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内心的震撼。
不到2个月，神海境初段到中段。不到2个小时，又从中段迈升至高段。如此恐怖的晋级速度，要旁人怎么活？
一波接一波的刺激，黑娴娴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
此刻，她周遭的灵元漩涡被一抽而空，天上灰色云霭更惨，直接吸走一片，露出深幽黑暗的内部，女人抬头观察，见旁边虫蛹状云霭正在缓慢向空处挪动，不用多少时间，这片天空又会恢复到原来状态，放心地收回目光。
她小心向药田方向踏出一步。
突然，族长一声呵斥将她再次困在原地。
“丫头，别靠近，药田里还有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