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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一行人在离开星幻国之前,空遥想回去海港城给担心自己的人报个平安,报平安期间,空遥被居民团团围住,花阿姨高兴得塞了几盒鲜花饼给空遥,而空宁则是看着那座石像沉默着,他是德琳的儿子,自然知道这不是母亲的真容,但有几分相似。

很快就离开了星幻国,回到了佳尔维区域,再用传送回到长老阁。系饶自然知道他们回来了,但他没想到空宁跟着来了。他想起了往事,很是愤怒,他立刻出现在一行人面前。

空遥在离开星幻国的途中已经醒过来了,见到系饶,就突然想起他之前所说的,与父亲的恩怨。

空遥拉了拉空宁的袖子,小声的说:“父亲……快走。”

“没想到你真就自投罗网了!”系饶一边对空宁怒言,一边对空遥说,“丫头!过来!”

“遥儿,不要过去,这不是你的事。”空宁让空遥走到镜天身边,吩咐了镜天,“镜天,看着遥儿。”

镜天点了点头,抓住空遥的手,空遥回头看着镜天,镜天则是摇了摇头。

空宁毫无退缩,还走上前,“许久不见,岳父大人。”

一旁的空遥愣了一下,心想:父亲这是在唤老爷爷为……岳父?

“臭小子!谁是你岳父!”系饶即是再怒,也不可能当着空遥的面跟空宁打起来。

双方都明白,虽然双方的实力差距不大,但一旦打起来,空遥此时的身体状况承受不住灵气与魔力的压迫力,所以他们不能当场打。

“我知道邵然就在长老阁里,我要把她带走。”空宁怒道。

空遥愣了一下,想起了之前系饶在她面前唤过这个名字,可系饶是避之不谈。

“休想!以前害我女儿的事,老夫还没跟你算账!”

“邵然是我的妻子!别忘了,当年你也害了她!”

空遥总算是明白了,系饶明知道她是仇人的女儿,还愿意对她如此的好。因为他们口中的邵然正是她的母亲,而系饶则是她的外公。

“怎么!?找打是吧!?别以为老夫不敢动手!”

“你也别以为我不敢动手!”

两人的怨念持续升华,两人同时给空遥施加了许多层防御术,加起来足足有上百层,然后两人已经准备好动手打起来了。丘启等人连忙带着空遥和镜天远离战场。

空遥看到这些防御术,自然明白他们是不想在她面前打,不然要打早就打了,空遥大喊:“你们敢打起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们了!”

空遥知道这行为很幼稚,本以为没有一丝效果,可万万没想到两人却停下了手。在场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仅凭一句话就能解决这场恶战,试想系饶和空宁是有多么的在乎空遥。

停下来的两人,看着空遥沉思了一会,再互相看着对方,并且‘哼’了一声,结束了这场战斗。

“镜天,我们走。”空遥拉着镜天的手,用通行指令离开了长老阁。

……

两人传送到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空遥背对着镜天,问道:“他们的事,你一早就知道了,是吗?”

“嗯……抱歉。”镜天刚道歉,空遥忽然转身抱着镜天,双臂搭在他的肩膀,此时两人的互动真的让人感到暧昧。镜天惊慌失措,双手不知该往哪放,耳根有些发红,“……遥儿?”

空遥双眸盯着镜天,再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有。”镜天看着空遥的双眸,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呼吸开始有些急促沉重,整个人仿佛停止了思考。

“你一点都不会说谎。”空遥再慢慢地凑到他的耳边,有些冰凉的手抚上他后颈的鳞片,“比如这里。”

“对不起……我的确是……”

“也就是说你颧骨上的那些疤痕也是这些导致的?为了不让人发现,都拔掉了?”

“嗯……”谎言被揭破,隐藏许久的秘密之一被空遥知道了,镜天感觉心里很难受。

空遥放开镜天,笑道:“你隐瞒我的事,我不怪你,我也不会因此讨厌你。”

“……真的不会讨厌我么?”

“真的。”

就在下一秒,镜天将空遥拥入怀中,说道:“遥儿,我知道你为了救我而牺牲了什么……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独自行动,我不想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不想你突然就不见了。”

空遥愣了一下,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好啦!我现在饿了

,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镜天放开空遥,手捧着她的脸颊,宠溺的说:“好,不能把你饿坏了。”

在他们离开巷子后,原本奉命跟随空遥的白鹤正好看到这一幕,镜天和空遥方才的互动,镜天的神情像极了当年瑞业对她妹妹白鹿的那样。白鹤陷入沉思,这究竟是对是错,她已经无法再判断了。

‘当年恶魔跟古族在一起了,可结果是悲伤的。妹妹,他踏上了那条路,我身为他的亲人,我应该阻止他吗?可是他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啊。’

……

长老阁观天楼露台——

系饶和空宁两人对立着坐,中间夹着一个末影。在空遥和镜天离开后,末影出来救场了。

“我知道,仇敌见面分外眼红。”末影却很是悠哉,自个给自个倒茶,问:“所以两位,气降了么?气降了就好好的谈,打什么架。”

“哼!”两人互相盯着对方,还是很气。

末影喝完一杯茶,“一边是我堂叔,一边是我的影臣,让我这个中间人挺难堪的,你们打多少场,我也劝了多少场。”

“哼!谁让这个混账小子拐走邵然!要不是你,邵然怎会与老夫反目!”

“你与我母亲有仇恨,为何要施加在我和邵然身上!”

“还好意思提她?她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在不应该创造那个魔法!老夫的妻子,邵然的母亲,就是因为那个魔法才出事的!老夫怎可允许邵然嫁给杀母仇人的儿子!”

“那最后是谁让邵然离神!又是谁施展的离神术!你最清楚不过!”

“邵然还不知是谁杀了她的母亲。又是谁说爱着她,却把真相藏起来?”系饶挑衅的笑着,说:“她最厌恶有人向她隐瞒了什么,如果她一早就知道了,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你……”空宁一下子哑口无言,他清楚邵然的性格,从他与她相识,到与她相爱,再到被系饶发现他是德琳的儿子,他从头到尾都知道系饶与自己母亲的仇恨,可他已经深陷爱情中无法自拔。那时什么都不知道的邵然与自己的父亲反目,那时她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如果她知道他隐瞒她了,恐怕这段感情会因此破碎。

“怎么?没话说了?方才不是挺硬气的吗?别以为老夫不知道,邵然的六成元神在你手上!”

空宁沉思许久,他曾向自己的孩子许诺,找到邵然,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可此时此刻,系饶就是最大的阻碍。空宁低着头说:“元神可以给你,请您……不要告诉她。”

空宁的话让系饶和末影都感到出乎意料,末影本以为双方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肯让步,结果却是空宁先低头了。而系饶对此也意想不到,但仍然板着个脸,说道:“跟老夫来。”

空宁愣了一下,立刻抬起头,‘我没有听错吧……’

“别让老夫说第二遍。”

空宁立刻起来跟上系饶,而末影则是继续悠哉地品茶,心想:‘原来他想要的是这个答案。’末影品完茶后把玩着茶杯,沉思着,‘如果真要打起来,现在的我能阻止得了吗?’

与此同时,空宁跟随着系饶来到观天楼内,来到一间隐藏的内阁,中间摆着一副冰棺,冰棺旁摆着几盏魂灯,只剩两盏仍在燃烧。看到躺在冰棺之中的邵然,空宁控制不住自己,立刻匆忙的走过去,手扶着冰棺,看着那日思夜想多年的爱人。

“把元神给老夫。”空宁将那六成元神交给系饶,系饶将元神捧在手掌心上,严肃的说,“老夫在施法途中无法帮你,你守好邵然!还有你自己。”

“嗯。”

系饶站在邵然躯体旁,默念了三遍咒语,出现好几个大型的魔法阵,魔法阵正式启动时,阁外的天空忽然乌云压顶,覆盖着整个佳尔维区域的天空,所有人对比产生了疑惑,佳尔维区域的魔兽仿佛受到什么影响,引发了暴动起来,整个佳尔维都开始警惕起来。空宁反应过来,他能感觉得到阁内寂静得可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忽然出现了黑洞,那是灵的降临,一个身影出现了,来者是恶魔。灵是无形的,空宁能确定这不是灵的降临,但他感觉这恶魔似乎在哪里见过,直到看到对方佩带在腰间的双刀。

‘这双刀!?是镜天那小子?不对,虽然很像但不是他!’

那恶魔一言不语就提着长刀向邵然攻击,空宁立刻反应过来,挡下了攻击,并击退了那恶魔,那恶魔并未犹豫,继续上前攻击,空宁仍然在抵御着,他感到奇怪,刀只是在他面前比划了几下,几乎没有碰到自己。空宁也不

会觉得他是划了个空,他立刻反击,那位恶魔仿佛有意识般,竟然与他拉开距离,那位恶魔仿佛在等待时机再次攻击。空宁也在寻找着对方的弱点,并准备着下次攻击,但在这时,空宁的手出现了一道道伤口,伤口有些深,鲜血在不停的流,空宁立刻对自己使用治愈魔法,甚至感到不可思议。

‘之前的攻击不是空了,而是伤害延迟了……为何会有这种违逆规则的攻击,等等,恶魔、双刀、伤害延迟……’空宁阅读过各族历史文献,想起了有一段文献中出现的人物中,唯有一人有相同的特征,那位就是时间之灵在世间的代理者‘执行者’。

空宁并未见过四管理之一的执行者,但在众神时代的文献中知道这位的存在,也知道他是众神时代那场纷乱的导火线之一。可他记得,在文献中也记载着执行者被双灵卸去神位后,他便隐世了,不可能再管神族的事,可现在执行者就在他的面前。

忽然脑海中想起一道声音……

‘能避则避。’

空宁瞬间警惕起来,因为全属性当中唯独影系的精神力最高,一般人难以入侵到精神海当中,此时此刻就有陌生人的声音,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面前的执行者并没有给空宁犹豫的机会,一直上前找机会干掉空宁,然后完成他的任务,而空宁也极力反击,他知道他的目标是邵然,空宁是绝对不会让邵然再出事了。忽然那位恶魔停下了攻击,随之消失不见。空宁担心邵然遭遇不测,立刻回过头看,系饶已经施法完成了。

“成功了。”

空宁松了一口气,苦笑道:“太好了,方才那位……”

“方才那位只是执行者的影子,是来取邵然的命。如果是真正的执行者,你还并不是他的对手。”

空宁疑惑的说:“但是神位是虚无的,不应该会生成影子。如果是因为违反规则的原因,我也离魂了,为何我会没事。”

万厄手持着卷轴出现了,解析道:“影子在二十一年前就出现了,你在而是三十年前就归魂,随之沉睡,错开了时间当然没事。”

“你是……”空宁认出了这声音,正是方才提醒自己的那道声音。

“在下‘万厄’,管理者之一的记录者。”万厄继续解析道,“神位的确是虚无的,之所以会形成执行者的影子,有可能是神位的空缺,双灵要神位凝成影子,继续维持世间秩序。也可能代表着执行者要归位了。”

“所以镜天是……”

“他不是执行者。至于他为何能用执行者的伴生武器,系饶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空宁从一开始就感觉镜天的身世不简单,可他不太确定他是谁,此时万厄所说的话,让空宁感到镜天的灵魂一点都不简单,问:“此话何意?”

系饶沉默了,万厄继续卖关子,“系饶,你见过的,甚至印象很是深刻。”

系饶盯着万厄,说道:“你想要什么。”

“我这点小心思果然隐瞒不了你。很简单,我们要一个身份留在这里,并接近镜天,我们可以隐去魔族的模样和气息。作为交易,我可以告诉你们,当年的真相。”

“什么真相!?”

“我可以答应你!”

万厄是世间的记录者,只要他有所耳闻的事情,符合一定条件,就能驱动卷轴分析出来想知道的事情,万厄是唯一能驱动卷轴的,他是这个世间里,除了三灵之外,没有一位生灵比他知道的多,系饶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情报。

万厄驱动卷轴,卷轴围绕着万厄,翻阅并分析了许久,万厄说道:“当年末氏一族与空氏一族是共同守护源域的两大族,可你们两家是嫡系,实力在他们之上,且你们两家曾有意愿联姻,自然会引起旁系的不甘心与妒忌心,德琳从未杀害过你的妻子,是你这一族有人动了手脚。”

“你是说……我的母亲并没有杀害……”空宁说道。

“是的,我的伴生武器是记录世间万事、万物百态,只要不涉及到一些规则,都能分析出来,不会有假。”万厄见系饶退后了一步,扶着冰棺的边缘,看着躺在冰棺中的邵然,一言不语,万厄继续说道:“你也不需要去报复谁了,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在一场神魔战中死了。源域的规则你们应该知道,他这是罪有应得。”

“空宁……这些年老夫错了……”此时得知真相的系饶后悔莫及,“还害了你们。”

空宁沉默了一会,说道:“已经过去了……为了孩子,那就让它过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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