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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环环紧扣

顾依依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毕竟年轻,经过这几天的调养,气色也红润了不少,说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那一天我下了火车之后天已经很晚了,因为没有看清楚所以不小心打了一辆黑出租,再没有遇到过什么其他的人了。”面对他们三番五次让她重复那天发生的事情,顾依依明显比起之前多了些抗拒,“他把我带到郊外,我拼命地向他求饶,我跟他说他要多少钱我都给,只要他能放了我……”

“等等。”路西绽淡淡将她打断,看了一眼顾依依,又看了一眼乔倚夏,“再重复一遍,你说了什么,具体一点。”

感受到了路西绽的目光,虽然不甚清楚她的意思,但是无形之中乔倚夏却又能觉察到路西绽的用意。她握紧了手中的笔,仔细听着顾依依接下来说的话。

“我跟他说,只要他联系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一定会给他很多钱,只要他不伤害我。因为我爸妈很疼我,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他们绝对不会报警。”想到那天的事,顾依依仍然表现得很痛苦,不知不觉红了眼眶,“我经常会看到女大学生失联的新闻,我很怕,我真的很害怕,可是他好像跟那些临时起意的黑车司机不一样,下了车之后,他先是戴上了面具,然后一直用刀尖抵着我,叫我往前走,碰都没有碰我一下。我当时就断定,他并不想侵犯我,他好像,好像只是单纯地恨我,单纯地想杀了我!”

说罢,顾依依情绪失控,嚎啕了起来,旁边顾依依的妈妈坐在床沿轻轻抱着她,慈爱地抚着她的头发,耐心哄着她,跟她说没事了。而顾依依的父亲则是皱着眉头,止不住的叹息。

警方跟顾家夫妇交涉过多次,也调出了很多相关的资料,顾家属于小康家庭,夫妇二人一个是初中教师,一个是大学教师,都是知识分子,加上两个人素来为人谦和,没有什么仇家,所以不可能是仇家做的。而顾依依是当地名牌大学的学生,品学兼优,但有点嫌贫爱富,性格里有点小缺陷,谈过一任男朋友,但后来嫌弃他家境不好,跟他分手之后,选择了班里的一个富二代。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顾依依当天手术之后一五一十地交待了这件事情,八组的人当即就去学校找来了顾依依的前男友问话,但他当时跟同寝室的人在ktv喝酒唱歌,有不在场证据,所以很快就排除了他的嫌疑。

“依依,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背包吗?”乔倚夏问道。

顾依依点点头,顾母把旁边白色柜子拉开,拿出脏兮兮的背包,递给乔倚夏:“东西都在里面,我们没有动过。”

钱包,课本,眼镜,化妆品,全部都在里面,一样都没有少,很显然,凶手不是冲着钱去的。一不为财,二不为色,这个凶手,真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路西绽食指跟大拇指捏住被团成一个团的一张废纸,双手将其取开,放在乔倚夏的手里。乔倚夏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向顾依依问道:“这是什么?”

“就是普通的传单啊。现在不是满大街都有很多做兼职,发传单的吗。我每天不知道要收多少张。”

的确,发传单的现象屡见不鲜,特别是在大学城,一些大学生业余时间为了多赚点钱,替家里分忧,就会在大街上发传单赚钱。乔倚夏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但路西绽既然做了这个动作,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在里面。

于是乔倚夏追问道:“你还能想起来,当时发给你这张传单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顾依依耸耸肩,一脸无奈:“这怎么可能记得,根本就只是一瞬间的事。”

“你再想想看。”乔倚夏耐心说道,“这张传单一直在你包里,它有没有可能就是你坐火车从家里回来的那一天收到的。”

顾依依闭上眼睛,努力地回忆着:“好像,好像是下了火车之后吧,哦,我想起来了,给我发传单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感觉年纪不小了,别的,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不方便在医院停留太久,总还是要留时间给顾依依休息的,八组的人只待了一会儿,做好笔录就离开了。

上车之后,路西绽将手机递给乔倚夏,示意她看照片。乔倚夏蓦地瞳孔放大,匪夷所思道:“这是?陈叔叔的书桌?”

她左右滑动了一下屏幕,第一张图是摞在书桌上的一沓书,最上面摆放着《心理学入门》,底下压着一张纸,露出来一个角,第二张是被压着的纸,正是方才在医院里见着的,跟顾依依书包里一模一样的传单。她让乔倚夏帮她在后备箱取出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击着,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上。

“这个是,发传单的人?”乔倚夏仔细盯着屏幕上的人,随即拿出了手机欲要打电话,“我马上通知技术组的人,叫他们把画面精准放大。”因为店里的监控画面很模糊,不能精确地识别传单上的内容,不过通过密集度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三张传单上是相同的内容。

实在是太奇怪了,三个受害者,每个人在遇害的当天都收到了这张传单,就像是死亡通知单一样。

“你依然坚信他们之间是存在着联系的么?”

“难道不是吗?”乔倚夏反问道,“行凶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假借发传单之名来发泄自己的极端情绪的。这几乎完全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要在行凶之前写信给我,就像是这张传单一样,他在示威,他在炫耀。”

“第一,前面两封信都是在约定时间的前一天寄到你手里的,为什么这一封却推迟了一天?第二,为什么孙兰和陈念奇都死在了凶手的刀下,而顾依依却活着?第三,凶手在袭击孙兰的时候,很顺利地避开了监控器,进入了监控死角,如此细心周全的一个杀手,为什么要在明知店里有监控设备的情况下,堂而皇之地去推销产品?即便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身高和身形是很容易辨识的。”

“……”乔倚夏默然,这三个问题,她一个也回答不了。

“如果说他们三个人之间有联系。那么。”路西绽调出交叉对比报告,“这就是他们唯一的联系。”

孙兰,生于12月;顾依依,生于11月;陈念奇,生于10月。

交叉比对的内容并不多,照片,祖籍,家庭背景,生辰年月,几乎没有一样是三个人能够对得起来的,但再这份简明清晰的表格里,乔倚夏注意到了几个加粗的数字,那就是12,11,10。而这个游戏的名字,叫作一二三,木头人。

“他想要从12月生人,一直杀到1月。”这个可怕的想法,让乔倚夏不禁感到后背发冷。

监控画面模糊,虽然可以实现在保留画质的基础上放大,但是这个人带着帽子,又一直低着头,没办法捕捉到他的五官,进行脸部识别。但是如路西绽所说,根据监控,他们可以将该人的身高锁定在177-179,体型中等,还有一点驼背。

同八组的人交流过后,石韦当机立断,整合线索,把这个人列为首要追踪嫌犯,传单上的内容无非就是宣传最近刚刚开盘的碧桂园住宅区的。第二天,商陆和白英去了售楼处,找到了负责宣传营销的总监,通过宣传单的方式进行造势一直都是企业的一个固有手段,这是众多营销手段中消费最低的一种。因为发传单都是当天结算的,所以基本上每个人的工作量和所得的工资在经理那边都会有记录。

经理为他们提供了名单,每天都有近百个人,加上是日结,他们连临时工都算不上,根本没有正规的登记,基本上写个名字,写个联系方式也就作罢,而且谁也不能确定他们写的是不是自己的真实姓名。真要一个个的查起来,费时费力,效率还很低。

“这个人你有印象么?”乔倚夏指尖落在登记表的一个名字上,轻轻点了点。

“这个我知道。”经理哦了一声,“她是昨天才来的,看起来年纪挺大了的,本来么,我们一般是不用三十岁以上的人的,跑得慢,工作效率低,但是看她的样子好像很需要这份工作,负责这一块的人也就准了,反正是按绩效发工资,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此人名叫卢桂萍,性别女,之所以注意到她,是因为在工资那一栏,她的数字是零。这没法不让人怀疑,既然需要这份工作,按理说应该很卖力才对啊,即使体力比不上年轻人,收入也不该是零啊。

她没有留电话,经理说这是由于她没有手机,看她穿得很破旧,经理也没有过多的怀疑。仅凭这个十分大众化的名字,很难锁定一个具体的目标,年龄相仿,名字相同的就有好几百个,经理虽对她有几分印象,但当这么多副面孔摆在她眼前的时候,任谁都无从下手。

“不用这么麻烦。”路西绽从门外走进来,组里的人被路西绽的声音吸引,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身上。

路西绽径直走到石韦的身边,她不喜欢笑,但出于礼貌冲石韦点了点头,说道:“槐海公园昨天下午三点到三点十五,戴黑色帽子的黄色长发女人,微胖,戴着口罩,裹一条红绿条纹相间围巾,棉靴很脏。”而后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纸,递给石韦。

石韦定睛一看,是一张画像,体貌特征同方才路西绽说的一样。石韦很快明白了路西绽的意思,对正在盯着路西绽的商陆说道:“马上把槐海公园昨天下午三点左右的录像调出来,发什么愣!”

“啊,对,是她,没有错。”碧桂园的经理看起来也有些兴奋。

路西绽走过去,看着画面上的女人。她将自己裹得很严实,帽檐拉得很低,口罩也很大,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女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右手明显发抖,走到垃圾桶旁之后她没有立即将袋子扔进去,而是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最后将目光定在了监控上。

“是她,一定就是她了!”石韦狠狠拍了一下商陆的头道,“你跟白英你俩整天都在瞎忙些什么,这么可疑的人都没发现!”

乔倚夏跟路西绽都没说话,石韦叹了一声气,若有所思地说道:“真是没想到啊,一个女人竟然能干出来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替罪羊罢了。”路西绽睫毛微颤,目光聚焦在正在往垃圾桶里扔垃圾的女人身上,眸色深沉。

商陆点了暂停,三个人回头齐齐望向路西绽。路西绽没有言语,眼睛仍旧盯着屏幕,颇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倒是乔倚夏用清亮的嗓音坚定地说道:“她的眼神中没有飘忽,没有畏惧,反而有着一种欲盖弥彰的渴望。她寻找监控不是为了避开监控,正是为了我们日后在查看监控的时候能够发觉她刻意营造出来的心虚。”

石韦点点头,商陆也跟着点点头,倒是白英一副她似乎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的样子。商陆目不转睛地望着路西绽,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路教授,可是,你是如何发现这个反常的女人的?在此之前,你已经对这个案子进行调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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